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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孔雀翎

  月光涌动，若隐若现。那明暗交加的虚光打在光翎脸庞，映着那忧抑的神色，与寂冷的月光融为一体。

　　那些逝去的时光难以返还，在沉默的日子里，化为腐烂的伤口。

　　青鸾没有说什么，只是静静的看着光翎。

　　今晚的风很大，打扰了他内心虚假的平静。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随风飘荡，卷起汹涌巨浪。

　　青鸾心里冒出一个念头。那样很自私，但是他迫切想知道——他隐藏在心底、逐渐扭曲的爱意，光翎是否得知。

　　刚刚没有听到那份痛楚里有关自己的内容。青鸾想自私一把，亲手诱导他再次撕开自己的伤口。

　　“那三哥呢？”似乎是随口一问，但那平淡的语气下是卑劣的想法。

　　三哥…

　　那灰蒙蒙的眼睛点染上了光亮。

　　光翎舔了舔嘴唇，半响才开口道：“是朝思暮想、难诉爱意的心上人”

　　今晚的风让人昏醉。

　　光翎忘记了身旁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三哥——青鸾。

　　这一幕和当初的记忆重合，让光翎误认为旁边的是降魔，这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。

　　同样充满思念之情的明月；同样是美酒畅言；同样的问话，同样的回答。只不过聆听者不同，诉说者醉而不知。

　　“沙沙”叶子起舞，踏影弄月，才惊醒愣神的青鸾。

　　“难诉爱意吗？”

　　“没关系…我来诉说这腔爱意就好了”

　　青鸾搂住睡过去的光翎，他望着月色，盘算起如何向心尖诉说爱意。

　　不该唐突，也不能普通。青鸾如是认为。

　　隔日东方鱼肚白，露珠匿绿姿。有人酣睡，有人彻夜未眠入定依旧。

　　“你倒是勤快”虽不是纯五凤血脉，但天资不输。

　　“前辈”青鸾站起身来，微躬身问好。

　　昨天那坛酒——最大的功能就是沾杯易困。它原本就是拿来安眠用的酒。

　　云叮嘱过青鸾别贪杯，他带这坛酒的目的本就是放倒光翎。

　　凛冬一考在即，他得确保光翎的精神力、魂力都达到充沛状态。况且，下次进入镜门，就不在给任何安全机制。是实打实的复刻凛冬一考的机关楼，那么受伤是必不可少的。

　　尽管镜像里的伤带出来后会大幅度削减，但毕竟是魂力神力封死所受的。

　　进入钩吾山，这次的气氛明显不一样。附近充斥着暴力因子，那些凶兽叫嚣着撕碎他们。

　　昨日虚无吞天兽从内围逃出，外围的凶兽知道他要面临的是什么，昨日基本都在避风头。眼下不是，有闯入进来的羔羊，他们要开始狩猎了。

　　可惜那些个凶兽想错了，不是羔羊是猎人。

　　“有看好的吗？个人倾向你去猎杀那条响尾风翼钩蛇”

　　“那条蛇尾为双钩的巨蛇”青鸾问道。但心中已经确认了。语气也很肯定。

　　俩人没有多言，兵分两路，直向那条钩蛇袭去。

　　以猎物出现，再以猎人结尾。

　　钩吾山外。

　　从光翎醒后，每隔一盏茶的时间，便冷哼一声。如今已哼了不下三十次。

　　“好啊你个臭鸟，敢背着老夫一个人去是吧！等你出来，我定要把云射成筛子”光翎手握翎羽神弓，越想越气，手握得便越紧。

　　不知为何，云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。这个想法再下一秒也被证实了。

　　“铮”箭离弦发。

　　那支箭矢就插在云脚边。

　　寒冰凝结，覆盖了这一片区域。

　　“哟，还知道出来啊？还以为你们要在里面长住呢”

　　惊魂未定，耳边传来光翎的声音。

　　对于他们不吭一声偷进钩吾山，本就生气。居然下午才回来，无疑是雪上加霜、火里浇油。

　　眼见光翎准备走人不理他们，青鸾追上去，好声解释了番，也没得到原谅。无奈之下，只能出卖云。

　　光翎挑眉看向云。问道：“什么暗器都有吗？”

　　“只有你闻所未闻”

　　光翎眉头紧锁，又开口问：“那…有孔雀翎吗？”当初害得青鸾受伤的便是这个暗器。

　　“阿翎”青鸾大概知道光翎要做什么了。

　　唐三也在神界，他的暗器是最为得意之作。保不齐哪天相遇会被再次暗算。他们要防患于未然，就得从镜像遇见在攻破。

　　“暴雨梨花针呢？”

　　光翎一连串又说出几个他知道唐三用过的暗器。

　　他迫切想知道机关楼里有没有。他迫切想知道如何应付这些东西。

　　“我无权知道机关楼里任意暗器的名称”

　　云的回答往光翎的心口重重一击。

　　“那这些……”

　　“太阳神——这些全是他负责的”

　　光翎还记得他。

　　上次才骂了人家，如今却有事相求。风水轮流转，苍天饶过谁。

　　光翎跟着云前往太阳神所在之地。而青鸾因为是首席长老的传承者，避嫌，是不能入五神住处的。

　　“你自己去找他吧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“和他绝交一百年期限没到呢”

　　“幼稚！”光翎心里腹诽着。那么老的人了，还那么幼稚。还玩绝交这一套。

　　无奈之下，光翎只好一人只身前往。

　　这太阳殿和自己想的不一样。原以为会金碧辉煌，没成想——跟个土砌土砖房似的。凛冬神邸搞极地雪原风，太阳神搞沙漠风情风。

　　不愧是不是一家神不进一家门。

　　“来了？”

　　太阳神突然出现在眼前，光翎一怔。

　　没想到这货不记仇。

　　从小就知道求人态度要放软些，说话要好听些的光翎也开始了他的演技之路。

　　“前辈，向您请教下机关楼里有没有孔雀翎这一暗器？”

　　“为何想知道？”

　　真诚才是必杀技。况且太阳神不可能不知道你说的是否有假。光翎三言两语带过去原因。

　　“有”

　　光翎心下一喜。

　　“那有什么应付或者躲避他的攻击的办法吗？”

　　修嗤笑了一声。手腕翻转，几枚钢针悬在手心。

　　“这是暴雨梨花针，由云海晶母所制，起坚硬程度会比你在人间见过的还要坚硬”修递过去给光翎。

　　“试试折断它”

　　光翎接过来。施加魂力想折断它。无果，甚至弹飞了出去，却依旧完好无损。

　　修将他们聚拢一起，说道：“用你的寒冰完全腐蚀他们。用你的凛冬神力”

　　光翎乖乖听话照做。等暴雨梨花针从里透出寒气、表面凝结冰霜时，修让他再去折断它们。

　　“咔嚓”瞬间，化为齑粉。

　　“在绝对力量面前，这又算得了什么？”

　　“小孩。相信你的冰，他是你的绝对力量，也是万物的。孔雀翎也好，佛怒唐莲也罢。在绝对力量面前，不过是蚍蜉撼树”